很多人都在講民族村的人民之所這次能最快的逃離土石流現場、很快的讓直昇機有停機坪可以載送族人下山,電影「明天過後」的場景,讓他們像是回歸祖靈庇祐,而不是在逃難。過份的物資需求習性 使得各界很快的替災民選擇了回到工業化型態的生活世界。不久,民族村的人才在那兒種了糧食、蔬菜,躲暴風雨的三天、四天,幸虧有這些菜作為糧食,不必遭饑餓之苦。
說時當下 倩玲、秀華及惠婷,我們圍坐在順賢宮的接待區聽著長老說話,像是我童年時,總是圍著一個雕刻pulima(雕刻家)。
他一面動手刻 一面說故事
故事我大半都已忘記 因為還要回家寫功課 記不得那麼多
但是我永遠對他身形擺動 似飛舞似狩獵的肢體動作 印象那麼的深
這就是三地門 一家陳俄安博物館的老人家 大家來三地門一定要去看
博物館外觀不起眼 不似每年傳出弊案但卻又無疾而終的故宮那麼的碧麗輝煌
但裡面收藏的物品 卻是那麼的吸引人
老靈魂去了 一定能勾起累世的記憶
日據時代被毁了大半
國民政府又教人搗壞不少
兒子為了能捥救文化 自己去當了警察
以保存部份的歷代收藏
十幾年前又被日本的人類學研究者偷了大半
幾年前被過度開發的大型機具車壓跨了左半部
題外話啊 題外話
張長老說,我們要回去,一定要有三個步驟(他的確是講步驟這個中文語詞)
一,他先不要求安置地點在哪裡,不管在那裡都好,只要族人緊緊在一起。
二,他說如果,如果,如果國民政府可以幫忙的話,衫林國中旁邊有塊台糖的地
那是我們(那瑪夏的人)每次經過一定都會想「如果在這裡住有多好」的地方
而且,山上還有農事要忙、還有農作物未收成,
距離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回到那瑪夏,可以,很好!
可是,可是,可是,一定要按照部落現有方式配置空間,
左右鄰居的相對位置要保留 距離比例要有
有教會 有聚會所
「這樣老人家才不會迷路」!
三,最後,最後,最後,
張長老一再強調的語氣,其實是一種被剝奪後只好巧言以對的語言隱喻結構,
最後,最後,最後
如果給我開一條小小的路
讓我可以先上去部落
回到那個我們這次逃難聚集的安全之地
那邊是兩側(向上侵蝕)峽谷的中間,
不管風雨多大,那邊就是不會怎樣。
那是民族村的舊部落
以前可以住300戶
「因為政府說,那邊太高了不方便,所以要我們遷下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希望,希望,希望,可以把那塊地還給我們,
「我們就可以開始規劃 因為那裡的收成還很多等著我們。」
我對著長老說:「tama,你說的這個是重建藍圖耶,你在畫的重建的藍圖。」長老說,是啊,我們不要貪求,一步一步來,第一步就是要聚在一起,這是最先的步驟。一定要這樣,我們「民族」才會有希望。民族村的命名在那瑪夏鄉改名後,村人一直抵抗不想改成原住民語稱呼,在此刻,終於知道了上帝的旨意。是要讓原住民民族 回到舊部落 才會有希望啊!
我不想這樣說:政府欠原住民的太多了,
我想講:政府跟原住民拿的已經夠多了。
國家政府啊,可不可以不要再拿了,不要再搶了!!!!
山上有最美好的應許之地,我的故鄉舊符灣、邱金士爸爸的舊好茶、舊佳慕、舊平和‧‧‧我可以一直「舊」下去,但目前僅列我聽過當地人想要回到舊部落重建的村莊。重建,不是現代工業化想像的重建,我們要的是一個自給自足、自治、健康快樂、敬畏上帝、尊重祖靈、凡事協商平等、無化學、無毒、無過度商品化機制的「錫安山」。「願 祢的國降臨,願 祢的旨意行在地上。」(聖主禱文)。香格里拉不是神話!世外桃源不是幻影!請給我們時間,讓我們小孩輩的人扶著、背著、抱著部落老人回到祖靈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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