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盟祕書處 叮噹場邊側記]
因為前二天阿禮的小小失守,所以素芳、宋大哥、江瑛、以瑾還有幾位魯凱族青年行動小組的年輕人們接下來的兩天,就緊緊跟著大社、好茶與來義的部落朋友,直到大官們確實遠離該部落,大家才敢往下一個地點移動。
星期四早上八點,我們到大社的防守位置就看到二、三十位老人、年輕人坐在路邊等候,聽說大社的年輕人擔心這些劃定官員又再耍詐,所以前一晚開始留守在出入口。我們與大社村民在距離防守位置約半分鐘路程的涼亭等待,眼見貨車、機車一輛一輛開過來,每一輛貨車至少都戴三、四個人,大社村民很多都是年事已高的老人家,許多長輩抱著稚幼的小小孩坐在涼亭下、路旁等候,真的令人很心疼。這些老人家擔心家鄉被劃定特定區域後,這一生最親密的家園就拱手讓人,因此每個人一大早就從臨時安置所-龍泉營區坐了半小時以上的車回到自己的故鄉。
近九點現場已經聚集將近100名村民,大社村村長負責整隊,村民開始拉起布條擋住進入大社唯一的出入口,接著十多位里港分局警察也到防守位置,然後不時要求:村民理性,要他們將身上的刀收好,不要再像前兩天起衝突。接著有個拿著攝影機的胖警察對著魯凱族青年行動聯盟的一位年輕人大聲斥喝,問他那裡來,來做什麼,我才知道里港分局的警察自風災以來就一直扮演著當地最佳”抓笆子”的角色,他誤會我們的年輕人是記者,打算趕他離開現場,當地伙伴告訴我這裡的警察很怕媒體。
九點多大社村民就定位,大家跟著村長還有領隊的大哥呼口號,劃定小組這時來了三個人,他們先在防守位置前走來走去,也與警察講他們來的目的,之後又跟帶隊的村長還有大哥商議,打算說服大社村民讓他們勘察,當中原民會的三角臉(只知道他姓張)還走到我旁邊開始碎唸:「…重建條例就是這樣定了,這是中華民國的法律,是立法委員訂的,大家應該要按法規走,我們只是來勘察,最後還是會諮商…。」我就開始堵他、罵他…。另一個劃定人員還振振有詞的說:「你們這樣抗議是沒有用,我也走過街頭運動,你們該找的是政府,你們不讓我們勘察,我們還是照樣可以領政府的專案薪水(應指重建基金或捐款),而且這個月不行勘察,下個月還是會來…。」
接著大家開始呼起口號,大社村民也把他們的訴求再次透過麥克風告訴這些官員,可能是不熟悉重建條列的關係,而誤喊了「劃定特定區域只要劃十年就好」,竟然就有官員立刻私下說這列入審議諮商紀錄,真的是很可怕,完全不跟村民說明劃定特定區域的行政作業流程,都偷偷列入諮商紀錄。這個小組中有位貴婦誤以為我跟素芳是大社的人,就問了我們三、四個有關大社村重建決定跟去留的問題,我們就回覆她你應該是要問他們(指著正在抗議的村民),還有你們可不可以一直來問我們現在的決定是什麼,大家都在安置的階段,況且這麼重要的問題他們也還在思考與討論,你們就要人家短短的三、四個月決定住了數十年的村子要怎麼辦,而且你們的資訊都沒有跟他們講清楚,就一直問決定是什麼、決定是什麼,可不可以尊重當地人,這是他們的土地耶。
接著小組的人回應村民的要求要大家到前面的涼亭白紙黑字寫下來訴求,單純的村民也考慮到老人家的辛苦,就相信他們的話退到更往村子的涼亭,但移動之前村長就要求他們不管要做什麼都要尊重當地居民,獲得同意才可以做。
當大家都還沒全部抵達涼亭時就有劃定小組的人拿起相機對著大社部落、還有崩塌山區拍照,村長生氣地拿起麥克風阻止他們:「不是請你尊重我們嗎?為什麼我們沒有同意你們就拍照,你們根本就沒尊重我們…,如果再這樣,我們就不要再談了。」放下麥克風還不到二分鐘,又對著村子拍,大家發現後非常生氣大叫:「你們還拍,不是叫你們不可以拍,回去!回去!根本就沒有尊重我們…」他們發現惹惱村民後趕緊離開涼亭回到防守的位置(停車的地方)。當我們還在討論應該去刪掉他們拍的照片,江瑛第一時間早已衝過去刪了兩台相機的照片,她說其中一個人還嚇到手發抖刪不了照片,江瑛就跟他說:「我來。」
見到他們離開涼亭後村長就用麥克風安撫大家,並告訴村民這次的行動也要感謝素芳、宋大哥等朋友的協助。最後大社村請幾位年輕人留守,確認劃定小組所有的車都下山後才撒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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